我在美丽的日本

以研究波提切利闻名于世、对古今东西美术博学多识的矢代幸雄博士,将“日本美术的特质”之一,归结为“雪月花时最思友”这句诗语。见到雪的美丽,见到月的美丽,亦即亲眼看到四时之美时,获得邂逅美的幸福时,则思友愈切,愿与之共享此乐。就是说,美的感动,强烈诱发怀人之思。这一“友人”亦可广义地理解为“人类”。


西洋庭园的建造讲究均衡,两相比较,日本的庭园大都建造得很不均衡。不均衡比均衡多,或许这样更能象征众多与广大的缘故吧。


美的存在与发现

印度的诗圣泰戈尔(一八六一〜一九四一),在访问日本的讲演中指出:“一切民族都具有在世界上表现本民族自身的义务。假如没有任何表现,那可以说是民族的罪恶,比死还要坏,人类历史是不会原谅的。一个民族,必须展示存在于自身的最高尚的东西。一个民族应该是宽容大度的,它的丰富而高洁的灵魂要承担这样的责任:跨越眼前的利害,向另一个世界输送本国文化精神的宴飨。”


日本文学的美

哪怕只有一人觉得这首歌很优秀,我都不能随便忽略而轻视之。艺术作品经常有这种情况,只要一人发现其中之美并且有所感悟,那么不久就会通达万人。


鹞鹰飞舞的西天

阿萨·威利的英译版本《源氏物语》是自由翻译的范本。这是一种几乎达于自由翻译极限的翻译。我认为,实际上这是驱使‘再创造’的语言而获得的好处。之所以这么说,是因为他把紫式部的小说,纯粹当作英国文学的伟大作品,加以卓越的活用。


临终的眼

诗,直接活跃我们的机能,在听觉、音声之形,以及富于律动的表现期间,实施正确的、有脉络的联系,亦即使和歌作为极限。与此相反,小说却在我们的内心世界耸立起一般的不规则的期待,即我们对于现实可能实现的期待,并使之持续下去。


哀愁

有时,我甚至这样想过,是《源氏物语》灭了藤原氏,也灭了平氏、北条氏、足利氏和德川氏。至少可以说,上述诸氏的灭亡同这则故事并非无缘。